我嚇得失聲尖叫,那名男人將非常恐怖的目光朝我投射過來,大約是蔣華東被他控制住,我覺得生死難預(yù)料,身體本能的一軟,倒在墻壁上,男人對蔣華東說,“她是薛宛?”
蔣華東的眼睛瞇了瞇,“你調(diào)查的很仔細。”
“沈老不敢怠慢,想到你不會太容易屈服,不掌握徹底點,我自己都怕有來無回。”
“沈老?”蔣華東攥緊了拳頭,他慢慢將身體轉(zhuǎn)動,想要面對他,男人握住槍狠狠抵了抵他的太陽穴,“別動!”
蔣華東半側(cè)著身體停下,冷笑說,“我已經(jīng)被你控制住,你還怕什么。”
“當初你跟著沈老時,我還沒有加入組織,可不代表我不了解你,沈老訓(xùn)練我們這批打手時,始終提及過你,你的那些手段我心知肚明。不會給你半點反擊的機會。”
男人說完后,騰出那一只沒有握槍的手,伸進蔣華東西裝褲子的口袋內(nèi),摸出一個藍色方帕,將方帕抖落開,掉落在地上清脆的金屬聲響起,是幾枚金黃色的類似針的東西,尾部用紅色絲線綁住,頭部非常尖銳纖細,男人冷笑說,“沈老在派我來之前,就告訴過我,你腕力過人,擅長突然襲擊,隨身攜帶不易被人察覺到金針和石灰,對手往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只防備你會不會用槍和匕首,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蔣華東冷冷一笑說,“不錯。知我者,莫若沈老,他算我半個父親,親自訓(xùn)練教育我十一年。自從脫離了他,我再沒用過他教我的那些招數(shù),我希望自己可以脫離得干干凈凈,08年那一次他陰溝翻船,不是沒派人來找過我,我沒有理會,也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打算留我的命了。我始終不再踏入南三角半步,就是不想和他狹路相逢,我不能不記他收養(yǎng)我的恩情,但我也不能一輩子助紂為虐。跟著沈老,早晚都是一死。”
男人用腳將那些針踢到很遠的臺階下,確定蔣華東怎樣都摸不到才罷休,“沈老說,他這一輩子遇到的唯一不怕死的,就是你。”
“我不怕死,可我也不想死,誰都愿意活著。”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眼睛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估算什么,“沈老早就看出你有反骨,當初雖然非常喜歡你,可對你留了個心眼,沒有把他很多最重要最隱秘的事完全交待給你。蔣華東,現(xiàn)在沈老有點事要你幫著做,當初送你離開組織,他可沒有為難你,還給了一筆錢算作散伙費,現(xiàn)在是你回報他收留栽培你恩情的時候了。”
蔣華東沒有說話,男人忽然從另一個口袋內(nèi)掏出一把更加袖珍的手槍,他指向了我,我嚇得身子一抖,死死摳住墻壁的縫隙,蔣華東的語氣驟然冷沉下來,“不要動她,否則我和你同歸于盡。”
男人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笑意,“怕就怕你沒有軟肋,只要你有,你就一定會為沈老做這件事。我可以不動她,你說得對,我即使做這么危險的位置,可我也怕死,誰也不會把生命看到那么低廉。但我不動她,不代表沈老不繼續(xù)派人來動,他從10年招兵買馬,現(xiàn)在手下能獨立為他辦事的打手有幾百人,你護得住她一時,護不住一世。沈老既然冒險找上了你,就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