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好大的氣,是誰又惹到你了?”云意笑著問。
胡欣甩了甩發疼發麻的手,道:“沒誰,只是賤婢欺人太甚。”
云意看了那小丫環一眼:“是嗎,這么不長眼啊。”
管事婆子跑過來道:“六少爺,是翠兒不懂事,沖撞了姨娘?!?
云意看了一眼那個翠兒,確實也不是個安分的,應該是沒什么本事還嘴碎,說胡欣壞話被抓包了,云意收回了視線,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胡欣在云意要走的時候攔住了他,似乎和云意有話說,云意似笑非笑道:“你沒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吧,這樣和我拉拉扯扯的,當心我四叔扒了你皮?!?
胡欣這才放開了他,云意轉身走了。
胡欣盯著他的背影,被他說的有點臉紅。
她身邊的丫環將一切看在眼里,垂下了眼睛。
…
裴湛在楚成林那熬了一夜,醫館也沒什么人,他本來打算回家,可是想到這個時候陶真肯定不在,于是便去了陶真可能會去的奶茶店。
陶真果然在,這個店不只是奶茶,牛乳制品,果酒,點心什么的都有,裝的很風雅,陶真和這里的不少學子認識,正在聽眾人高談闊論。
多數人說的還是今年科考的事情,不過很多人對府城衙門失望透頂,他們可沒忘了去年死的那些個學子們。
“咱們這些人不留在燕北也難出頭?!?
“燕北到底是燕北王的封地,朝廷雖然也會接納燕北學子,可到底防備著,以后就算是考上了,也就是分個窮鄉僻壤的小官做做。”
“這也是沒辦法的,朝廷還是擔心咱們結黨營私?!?
“聽說去年科考。陛下欽點的,幾乎都是天子門生,還有不少江南才子,咱們燕北就那么一兩個,最后還都去了不重要的衙門領了個不重要的閑職,咱們寒窗苦讀十幾年,也不知道為什么?!?
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陶先生,你以為如何?”有人看到陶真,就沒忍住問了。
陶真講的課,雖然不是必考的,但是也總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看法,叫人眼前一亮,她在月見雖然上課不多,但是去聽的人還是很多的,也是聽說了她在這里,眾人下了課也就過來了,喝一杯,抒發下心中的不滿。
忽然被點名的陶真也是一愣,學子們說的很對,對他們來說,只要出生燕北,朝廷就不會真的信任,和那些天子門生們完全不一樣,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了難道要去國子監。
只要去了國子監,就能披個天生門生的皮,至少比燕北學子好出頭多了。
朝廷一直想削藩王的勢力,燕北王這邊也和朝廷個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不敢輕易打破,這就導致了燕北現在的結果。
以前陶真覺得燕北王野心勃勃為了博個好名聲,收買人心,現在看來也不是。
燕北無論是官場還是什么,就像是被積雪覆蓋的茅草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塌方了。
陶真也沒有好的辦法,想安慰大家不是非科舉這一條路的,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只能叫大家放平心態。
“環境暫時就是這么個環境,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決,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充實自己,等以后萬一有機會了,我們也能有所準備?!?
學子們顯然有些失望,不過陶真說的也不錯,他們書院的先生們也是這么說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