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御臉色陰騭，知道她這根本就不是睡著，而是暈厥了。

墨時御立即拿起手機給薄梟沉打了個電話，“慕云曦暈了，怎么辦？”

“不是，等等……暈了，是什么情況，做暈了？”薄梟沉心想，畢竟這深更半夜的，不是做暈了，還能是什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做暈？”

墨時御薄唇緊繃，大掌用干浴巾給慕云曦不停的擦拭，又緊張說道，“今天我們離婚，她在浴室一個人泡澡，然后，不知道是泡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太過……情緒激動了，現在不像是睡著，是暈過去了。”

薄梟沉立即明白了，他出聲道，“你看看她現在呼吸正常嗎？”

“有點急促，她身上太冷了。”墨時御用指腹觸碰她的肌膚時候都感覺到冰冷，“浴缸的水是恒溫的，按理來說不應該冷。”

電話中，薄梟沉回應道，“這個體溫下降還挺麻煩的，人體過于悲傷之后確實會暈過去，體溫下降也是因為瀕臨絕望，身體的植物神經功能紊亂了，你現在先給她保暖吧，然后只要呼吸平穩下來，就等等，會醒來的。”

“……”

瀕臨絕望。

她明明口口聲聲說想要離開墨家，逃離墨家，為什么這一刻，她又會瀕臨絕望呢？

是因為跟他墨時御離婚么？

她愛他。

明知道沒結果，卻愛他，這種掙扎的絕望，明知道沒結果，卻還是愛了。

墨時御點了點頭，“我都呼吸跟著緊張了，差一點，她就淹死了。”

“你先照顧她吧，我今天晚上不睡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給我打電話，隨時。”薄梟沉從來沒有看到墨時御這么在乎一個人的時候。

他是真愛上慕云曦了。

……

薄家別墅。

薄梟沉在書房跟墨時御通完電話之后。

“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呀，誰暈過去了？”沈小顏穿著一身白襯衫，手上抱著一個果盤，連襪子都沒穿，光著腳站在書房門口。

薄梟沉瞥了一眼沈小顏，“你穿的是我的衣服嗎？”

“這都被你發現了。”沈小顏忽然不吵不鬧地走過來，將果盤端到他手邊，“我給你剝了柚子，你嘗嘗，甜不甜？”

薄梟沉戒備心上線，“你……肚子里有什么壞水？”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沈小顏呼吸一熱，耳根子有點通紅，她這個問題已經糾結很久了。

“你說吧，什么問題。”薄梟沉捏了捏眉心，拿起一塊粉色柚子塞進嘴里，嗯，確實挺甜的。

“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嗎？我夢里一直有一個男模，跟你長得挺像的……”

“然后呢？”薄梟沉莫名覺得好笑，因為第二天起來，沈小顏跟沒事人一樣，他們之間又什么話都沒有說。

一直以來，就憋到了今天。

沈小顏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然后我就做了一場春夢！”

“……”薄梟沉倒是也沒想到她能這么直接，其實那不是春夢，而是真實發生的，“這種事，你也要告訴我嗎？”

“那場春夢太真實了，薄梟沉，那天晚上，陪我睡的人，是不是你？”

沈小顏吞咽了一下喉嚨，眼中有些掙扎糾結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