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怯怯的，小小的，自責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

這一聲道歉，不僅是為了把她關起來的事，還為了當初兇她，罵她，不信任她；為自己聽信季柔的話；為自己不信任她作出的道歉......

少年沒敢抬頭看季衍的表情，就這么垂落著，任由發絲擋住視線，就這么好一會兒。

“沒關系。”

那聲音里沒有責備，沒有叱責，沒有輕蔑。

她只是和往常一樣語調，輕易的原諒了自己。

顧北琛只覺鼻子一陣酸澀，一股暖意涌上淚腺。

他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說，你是我的贊助人？”

要是自己早點知道，就不會傷害她，作出蠢事了！

一雙手死死攛握成拳，指尖刺破了掌心，透出些許殷紅。

然而季衍卻輕笑起來。

“我就是怕你這樣......”

最初只是因為沒有必要。

她不想要顧北琛的感謝......

雖然后來是害怕他打自己，但同時，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還前世的恩情。

只是因為她想做。

“可是我......”

“沒事的。”

季衍柔聲說著：“我不想要你的任何回報。如果你覺得非要做些什么才能安心的話，那就好好的學習，考一個好成績給我。只有看著你平安上了大學，我才能放心。”

哪怕到了這一刻，她所想的，依舊是自己的未來......

顧北琛猛地揮臂擋住了視線，擦著眼角的熱流。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那就好。”

少女燦若星河的笑了起來，有些明艷的陽光落在她柔和的輪廓上，那絢爛的笑容，或許會成為顧北琛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畫面吧。

就在顧北琛想上前再說什么時，一陣鈴聲突兀的響起。

而看到號碼的季衍，當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