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郁子安一顆心就安定下來。
不管晏姝現在如何氣惱,只要他還是晏姝的救命恩人,只要他還是“洛邑第一公子”,他就能牢牢抓住晏姝的心。
“恩怨?”晏姝只注意到這個詞,目光微轉看向謝斂,偏頭詢問,“你與他到底有何恩怨,讓他這般欺辱你?”
謝斂站在晏姝身側,瘦弱單薄的少年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蒼白俊美的臉上滿是乖巧之色。
“算不上是恩怨。”謝斂輕輕搖頭,清澈的眼底浮現一絲疑惑,“那年我初入國子監,路過郁二公子的課桌時不小心的打翻了他的硯臺,毀了郁二公子寫了許久的策論,自那之后,郁二公子就看我不順眼了......”
聽著謝斂清朗的聲音,郁子安攥住被角的手一寸寸收緊了。
晏姝怎么會突然問這些?!這么多年來他欺辱謝斂,晏姝可從來沒有有問過一句!
“那篇策論我寫了三天三夜。”郁子安心中緊張不已,舔了舔蒼白干燥的唇,“被他毀于一旦,還害我被國子監祭酒和父親祖父懲罰,所以我才記恨于他。”
“不過是一篇策論,竟讓你記恨了他這么多年。”晏姝冷冷一笑,“郁子安,你當真是氣量大度的讀書人。”
郁子安面色又是一僵,他抿緊了嘴,看向謝斂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帶上了鄙夷和恨意。
“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他垂了垂眸,對著晏姝姿態放的極低,“阿姝,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日后我再也不會欺辱他。”
“你我的婚期將近,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傷了你我的情分。”
他不提,晏姝都快忘了她跟眼前這個虛偽惡心的男人曾經還有過婚約。
“你不必擔心。”晏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本宮已經請父皇下旨解除你我的婚約,那婚約如今不作數了。”
所有的篤定、淡然在這一刻如煙消云消,郁子安如遭雷劈,神色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