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許柒玥已經給這兩人服了藥,就算是看見她遞過去的竹筒,也只當做是普通的熱水而已。
自從進入冬季以來,能看得出來,這些人的狀態已經差上了許多。
可距離南荒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周承海站在茅草房的門前,看著外面的風把枯樹吹得沙沙作響,陷入了沉思。
這還要繼續趕路嗎?
不說一直步行的流放人承受不住,就連他的兄弟們也要承受不住了。
一個個臉被吹得生疼,有些手腳上面都已經長起了凍瘡,晚上的時候,又癢又痛的睡不著。
他轉頭看向了蕭家人,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定。
很想把心中的那個問題問出來,可話到了嘴邊,還是猶豫了。
或許蕭家人還是有自已的計劃的。
于是便換了一個話題。
“蕭四少將軍,請問還有沒有治療風寒的藥呢?多少銀子,我們支付便好。”
前幾日經過城鎮的時候,周承海讓人去藥店里面買些藥備著,可是藥已經被買斷了,根本就沒有可以治療風寒的藥。
蕭北寒看了一眼許柒玥,又轉頭看向了周承海,說道:“抱歉,周大人,我們所得的藥已經剩下不多。”
周承海有些黯然,是呀,非親非故的,為何要把可以救命的東西,分一些給他呢。
許柒玥拍了下蕭北寒的手,說道:“周大人,治療風寒的藥沒有,但是預防的倒是有一些藥粉,要不?”
能干的人,拉攏一下又何妨,許柒玥心中的算盤打得可精著呢。
周承海都要感激涕零了,“那便多謝蕭四少夫人了,待會我們會附上藥錢。”
許柒玥微微笑著,走到外面的馬車里,出來的時候,帶上了一包油紙包裹著的藥,遞給了蕭北寒,說道:
“這是我在路上,閑得無事的時候,制作的藥粉,里面一小包便是一人的量。”
周承海聽完,心中對許柒玥更是佩服不已。
別人趕路是趕路,她趕路卻在磨藥粉,這得多棒的遠見之明。
他把藥粉接了過來,問道:“蕭四少夫人,這藥多少銀子?”
“三兩。”許柒玥胡亂說了個數字。
可周承海卻再次驚呆了,外面的藥已經成了天價,即使有錢都難買到。
而他手中的藥竟是如此的便宜?
“那便多謝了。”
他從懷里拿出了銀子,遞了過去。
許柒玥也沒推辭,接了過來,隨后還輕聲的說了一句,“這藥呀,也是風寒的必備良藥。”
聲音很小,但是足夠兩人都聽到。
周承海更是感動了。
把藥拿回去之后,便給官差們每人一小包的分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開始動起了心思,“咳咳,周大人,你有藥粉,為何不分點給我嗎?都要把我咳死過去了。”
“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呀,都分上一點吧。”
說話的人,已經氣喘吁吁的,說上幾句話,便又咳上幾聲。
另外幾個同樣是生病的人,也都看向了周承海。
“我是給你們臉了是不?要藥沒有,要鞭子有,你們想要抽幾鞭子?”
這可是救命的藥,他得到的本來就不多。
還想什么都不付出,便拿走一份,想什么呢?
眾人訕訕的不敢在說話,周承海這人看起來好相處,但是涉及到他兄弟的事情,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那些人又看向了蕭家人所在的地方,但是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