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刮下來的皮越多,易鳴的態(tài)度越來越認真,刮著殘品瓷器的皮時也越專注。
其他三個人都全神貫注的盯著易鳴的手。
易鳴的手很穩(wěn),穩(wěn)到看不到一絲的顫動。
刮到后面,他的動作不再像先前那么迅捷,而是慢了下來。
直到將殘品瓷器的表面刮去了十分之一的厚度,他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與其說是他在刮皮,倒不如說他更像是在做一件精美的雕刻,而且是專門雕頭發(fā)絲的那部分。
“有了!”易鳴將刮刀放到桌面上,再將殘品拿到嘴邊,輕輕的吹著氣。
殘品表面上那些瓷粉被大片的吹走,露出了被刮過的表面。
看了看殘品的表面,易鳴笑了起來。
在殘品的真容沒有完全露出來時,他也就有八成的把握。
現(xiàn)在嘛……
鏟哥的頭伸的很長,小陶也一樣。
兩人的眼睛瞪的溜圓,看著殘品的瓷面。
“這是什么?”木青華好奇的問道,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猜想。
“就像你想的那樣。”易鳴仿佛是欣賞著一件藝術(shù)品,滿意的看著殘品表面的一條條像龍蛇盤行的紋路。
鏟哥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這些紋路上。
雖然不知道這些紋路代表的是什么,但他的經(jīng)驗和眼界告訴他,這些紋路里有大名堂。
他頓時覺得桌面上擺著的這些高檔酒不香了。
將端起的酒杯放到桌上,鏟哥腆著臉湊了過來,道:“小兄弟,能告訴我這玩意兒是啥東西么?這些線條怎么看著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啊?”
易鳴笑了笑,道:“鏟哥。你還是別知道的好。知道了,我怕你會后悔。”
鏟哥見易鳴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又開始貓抓心了:“不會!鏟哥我不是那種人。東西出手了,再貴重也跟我沒關(guān)系。”
“真想知道?”易鳴問。
“想!”鏟哥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是一套失傳已久的行針示意圖,每一條線路都十分講究的。”易鳴淡淡的說道。
“針灸?”鏟哥先是怔了一下,再看看那些紋路,終于渾身輕松了:“原來只是一套針炙的方法,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還不全。那就不值錢了。嚇我一大跳,還真以為脫手了件了不得的東西。”
鏟哥說完,笑瞇瞇的將剛才放下的酒杯端起來,滋了一口。
易鳴一樂,道:“鏟哥。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逆行針法?”
鏟哥端著酒杯的手頓住,臉色發(fā)僵,酒杯碰著嘴唇,卻再也喝不下去了。
小陶一口菜剛送到嘴里,聽到逆行針法四個字,就“噗”的一聲將嘴里的東西噴的到處都是,還被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逆行針法,不止是在醫(yī)道界有名,在古董界也相當有名氣。
因為有人為了這套針法,懸賞了兩千萬花紅。
那兩千萬,懸在賞金榜上,已經(jīng)有幾十年了,一直沒動過。
去年,這個花紅漲到了三千萬!
鏟哥都快哭了,拉著點哭腔道:“小兄弟,你沒騙我的吧?”
易鳴笑著搖頭道:“沒有。這是貨真價實的逆行針法。而且,是全套,不是半套!”
鏟哥覺得心口那個疼啊……
親手將價值三千萬的東西,五十萬賣掉,這感覺……真是踏瑪?shù)牟灰恕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