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那朝中無人沒根基的新貴人家,沈家外頭看著熱熱鬧鬧,里頭卻是耳目閉塞。
成日里不是做生意便是宴客,忙得不可開交,依舊把自己當個商人身份來過活,連孫家那邊發生了什么都知道得不甚清楚,女兒受傷一事更是無從談起了。
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即便是住在同一個府里的孫老太太和大房三房,也對二房這幾天的“賓客如云”內情完全不了解。
他們只模糊聽說不但忠勇王府和刑部的大人來了,襄陽侯府,安國公府來了,還來了許多其他人,且都是提著禮來的。至于做了什么則不清楚,孫鴻漸手下那些人一個個忠心耿耿,眼毒嘴緊,什么話都套不出來。
孫老太太知道孫鴻漸的個性,他不主動說的事大概率問也是白問,只能酸溜溜地在那里猜測,說是那些人看在沈瓊芝娘家份上,又見孫鴻漸如今有了官職,位階雖不高勝在清貴,往后必定是要高升的,這才來走動。
三老爺孫鴻才則有自己的看法。他私下對胡氏道:“我看吶,就是前些時花錢買熱鬧回人情罷了!那么老長的鰣魚,連骨頭刺都是香噴噴的,放外頭拿著大把銀子都買不到呢,他倒好,幾乎全拿去請外頭人吃了,也不多留些給自家兄弟過足癮!”
三太太胡氏對丈夫的目光短淺十分看不上:“二伯他多結交些人,咱們也跟著沾光。倒也不在乎多一兩條魚吃,好東西嘗過味兒就行了。”
孫鴻才冷哼一聲:“也就老太太和大哥他們沾了光,我們沾了什么光?大哥如今是官老爺了,二哥也是,全家上下就我還是個光腦袋的,出門都嫌丟人!有福不同享,往后出了事,休想我和他們一條心!”
胡氏嘴上附和,心里頭想:就是怕你出去。一出去除了賭錢便是賭錢,家里哪怕金山銀山禁不住你作耗的,可不是要把你拘在里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