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把我引過來的?”
徐麟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一群人終于反應了過來,收起心中的震驚,看向了前面的木質(zhì)房屋。
“是啊!我就是故意把你引過來的。”屋子里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秦文龍和孫連海兩個聽到聲音后,同時渾身巨震,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老莊!”
“師父!”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吱呀!
門緩緩地打開了,露出了一張布滿風霜的臉。
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但頭發(fā)卻幾乎已經(jīng)全白,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警服,雖然看上去很蒼老,但依舊精神抖擻。
“師父。”秦文龍見了,立刻想要上前。
莊慶立刻抬起頭,說道:“站住!”
秦文龍當即站在了原地。
“小龍,我雖然曾經(jīng)指導過你一段時間,但只能算你半個師父。而且……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沒資格做你的師父,甚至……不配做一個警察。”
說完,莊慶開始緩緩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警服。
從衣服,再到褲子,最后加上帽子。
警服被他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放在了一旁的臺階上。
他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甚至把臺階上的灰塵都給掃掉了。
動作很慢,但沒有人上前去打擾,此時此刻眾人的心中都非常沉重。
哪怕不知道實情的狗王等人,也是如此。
徐麟靜靜地看著,他的心情也十分復雜。
一直到五分鐘后,莊慶才做完了這一切。
他抬起了頭,看向徐麟,說道:“徐組長,抱歉,為了我,讓你費了不少力氣。”
徐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懷疑,是不是自己人做的案子?
因為只有了解刑偵辦案的人才清楚,刑偵辦案子會從什么地方入手,才能知道合理掩蓋掉所有的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一泡尿,不是胡三兒的話,恐怕他想要找到莊慶,還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等等!
心中一動,他突然明白,或許這是莊慶故意擺出來的破綻。
他道:“你是故意露出破綻,為什么?”
莊慶笑了笑,說:“徐組長不愧是徐組長。其實……”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沒時間了,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如果說還有時間的話,我絕對不會這么做。”
徐麟微微皺眉,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
沒有時間了,什么意思?
莊慶面帶笑容,拿出了一份文件,說道:“診斷報告,肺癌三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希望。醫(yī)生說我最多也就是兩三個月而已,所以我沒時間了。”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再次一震。
秦文龍和孫連海的虎目里,瞬間就涌出了淚水。
曾經(jīng)的莊慶,也是一位英雄,負傷多次,立下了好幾次功勛,甚至還被提名了省十佳,但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不公平。
先是家人被害,然后又是自己患上了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