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宴命人照顧著徐子欽,旋即帶顧煙羅去找那中年男子。
他已經(jīng)被控制在另一個隔間內(nèi),滿嘴的還我娘命來!
顧煙羅進來時,那個中年男子猩紅的眸子頓時看向顧煙羅,“你是他的徒弟,那你們就是一丘之貉!還我娘命來!”
“住嘴!”隨從看這男子瘋狂地要朝顧煙羅撲去,當即冷喝一聲。
顧煙羅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平靜看向那人。
“你娘若死了,你可以報案,趙知府的府邸就在不遠處,你憑什么傷害我?guī)煾福 ?
男子恨恨瞪著顧煙羅,“你們都住在趙大人府上,你們都是一伙的!報案有什么用?我娘感染瘟疫,昨晚得知神醫(yī)來,我?guī)е夷锏谝粫r間過來,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庸醫(yī),醫(yī)死了我娘!”
顧煙羅微微瞇眸,昨晚他們醫(yī)治的,卻是都是被感染之后危在旦夕的病人,但他們在十里村積累了很多經(jīng)驗,不可能會出現(xiàn)直接死掉的情況。
“阿晏哥哥,我想請趙大人找仵作為他娘驗尸,可以嗎?我不相信師父會把人醫(yī)死。”
“驗尸?你憑什么驗尸?!我娘都死了,你還想怎么傷害她?你們這群黑心肝的,我跟你們拼了!”男子低吼一聲,瘋狂掙扎起來。
身側(cè)的兩個隨從都差點摁不住人。
“不驗尸怎么知道你娘究竟是怎么死的?”顧煙羅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我不準你們驗我娘的尸,就是你們這些庸醫(yī)治死的我娘!就是你們這些庸醫(yī)!”男子似瘋似癲,劇烈掙扎起來,無論如何都不準驗他娘的尸。
“不給驗尸,就是心虛,若我?guī)煾概c你娘的死無關(guān),你就等著以命相抵!”顧煙羅語氣突然變得犀利,她漆黑的眼一瞬不瞬盯著男子,眼底透著攝人的冷光。
男子心中一顫。
他看這女子嬌嬌弱弱,身姿纖瘦,軟綿小兔子一樣,沒想到眼神竟如此駭人。
“趙成柱。”蕭九宴冷聲喊道。
趙知府連忙從外面進來。
“這個案子你來查,查案驗尸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在明成,涉及認命的案子,查案驗尸是為了以示公正,是基本的步驟。
“我沒有報案!你們不準碰我娘的尸首!誰都不準碰!”那男子突然對著趙成柱低吼一聲。
顧煙羅猛地盯著他,眼神冷冽,“我?guī)煾副豢沉艘坏叮瑧{什么白白承受你的傷害?趙大人,我們報案,這人謀害我?guī)煾福o不出我?guī)煾负λ浪锏淖C據(jù),必須押入大牢!”
趙成柱吞了吞口水,忐忑看了蕭九宴一眼,“微臣定會查清此案,還徐神醫(yī)一個清白!”
男子見狀,眼神慌亂幾分。
沖動漸漸被恐懼壓下來。
他唇瓣泛白,雙腿止不住的顫。
顧煙羅隨著趙大人去看男子他娘的尸首。
衙門里的女仵作很快便帶著工具前來。
顧煙羅并未驗過尸,便在一側(cè)看著女仵作驗尸。
等她驗完,女仵作眼神微凝,“這王大娘確實染了天花,但她卻不是因為天花而死,脖子上有勒痕,像是把自己吊起來過,但這個勒痕不是致命傷,致命傷是頭部被劇烈撞擊。”
“王大娘?你認識這婦人?”顧煙羅問女仵作。
女仵作點頭,“認得,她兒子好賭,這事兒城南的鄰居都知道。”
“好賭?”顧煙羅眉心微蹙。
“對,王大娘經(jīng)常去賭場贖她兒子,她這個兒子,情緒反復,性情無常,有時候被王大娘從賭場拉回來,直接當街對王大娘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