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面色不變,“哦?溫公公交代了你什么?”
溫銘抬起頭,滿臉惶恐,又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深吸一口氣,“回皇上的話,小的義父在先皇駕崩后,來找了小的,說他命不久矣,但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因為他不忍先皇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兇手卻逍遙法外。義父自小在先皇身邊伺候,感情深厚,他也是最了解先皇的人。先皇是個重情義之人,可他的一番深情卻給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溫銘似乎想通了什么,所以說話也毫無顧忌起來。這些年來,他一直東躲西藏,就怕太后的人找到他。可是命是保住了,卻活得不像個人了······
“是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如今的太后娘娘給先皇下了慢性毒。起初先皇也不知情,但是不久就發現了端倪,先皇察覺身子有異,讓太醫查看后發現是中了毒。多方調查后才發現先皇每日飲用的養生茶中放了一種名為赤煉的慢性毒,而這養生茶每日都是太后娘娘親手送過來的。”
眾人表情各異,雖然有所懷疑,但真的被證實后卻有些難以面對了。
蕭南雙目赤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女人,她怎么如此狠心,先皇對她多好,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她才甘愿,她竟如此不識好歹,狼心狗肺。”
肖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溫銘,“既然先皇已然發現,難道太醫沒法救治?為何最后還是······”
溫銘看了看武皇,雙唇顫抖,“先皇······先皇雖然已經知情,但是太后每日端來的養生茶他還是會繼續喝,也沒有讓太醫替他解毒。先皇說······先皇說,她若真想要朕的命,那就給她吧,這也是朕最后能給她的了,反正朕對她終究是狠不下心的。”
屋內幾人全都沉默了,沒有人知道先皇當初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喝下那一杯又一杯的毒茶的。一朝天子,萬萬人之上的皇帝,竟然癡情如此,最終落得如此地步,可悲啊。
武皇緊握著的拳頭都在微微顫抖,聲音沙啞,“為何?她究竟是為何要那么做?”
溫銘跪的雙腿都有些麻了,他稍微挪動了下,“因為先皇對國師的身份起了疑。”
“國師?”
“是的,國師。”溫銘淡淡回應,接下來卻說出了一句震驚所有人的話,“皇上可能不知道吧,或許屋內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國師其實是太后與先皇的孩子,皇上的哥哥。”
“什么?”眾人皆驚。
蕭南第一個反駁,臉色異常難看,“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皇上才是先皇跟太后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武皇也是臉色陰沉,額頭的青筋都在隱隱跳動。
溫銘一臉苦笑,“呵呵,各位肯定都不相信,小的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無比震驚,不可置信。可這卻是事實。”他看向肖云天,“老王爺,當初皇上要冊封國師之時,您也在場的。所有人都反對,包括您在內。但是先皇卻力排眾議讓那么一個年輕人做了國師,還賜了兵符,老王爺就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