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杉剛要應“是”,顧景曜便說:“我不收錢。”他將水杯墊在手心,杯底的水溫燙著他,他溫聲細語地講道理。
“顧小姐覺得,在這種極端惡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鬧出幾條人命的天氣下,我對你們的出手相救,只值這五百萬?”
秦顏晚微微有些不耐煩:“那你要多少?”
“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但有些東西,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顧景曜道。
“比方說,幾天前那種情況,你們被困高速,就算花錢,恐怕也找不到人愿意給你們帶路,就算你們自己冒險從高速下來,也找不到酒店旅館可以收留你們。我對你們,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他凝視著秦顏晚,一字一字道,“你這次欠我的,是人情債,不是錢債。”
秦顏晚又不是小孩子,會被他這種話道德綁架住:“我打110或者119,偉大的人民子弟兵,也會來救我們,顧總別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不可取代。”
她都懶得看他,“桑杉,去我們的人里,挑一個會照顧人的,等會兒跟顧總去醫院,聽憑顧總差遣。”
桑杉應:“是。”
秦顏晚用顧景曜的邏輯回敬回去:“顧總你人在異鄉,身患重病,還遇到惡劣天氣,花錢也不一定能雇得到人照顧你,我對你,也是的救命之恩,我們扯平。”
顧景曜悶聲咳嗽。
現在的秦顏晚,沒有以前那么好哄……不,她以前也沒有很好哄,現在是更難哄了。
秦顏晚沒興致再在這里浪費時間,邁步就要走。
顧景曜抬起了頭,突然說:“那你想不想知道,去年商時序遇到的車禍,幕后主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