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我是個罪人,你懲罰我就好了,能不能別折磨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沈雯慢好幾拍的抬手接住了一顆他從下巴處落下來的淚珠,灼熱的溫度讓她蜷縮了下手指,“……我沒有要尋死,我只是想在上面坐一會兒。”
“真的?”
“嗯。”
“……”
薄成渝和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扣著她肩膀的手向下移動,掐住了她的腰肢,很輕松的把她提起來,讓她坐在了欄桿上。
她背后還有排防護欄,可薄成渝不怎么放心,正面用手環著她的身體。
他的手掌熨帖在沈雯的脊背上,這種事沒有抱在一起,卻能感受到對方存在的接觸要比抱在一起還曖昧。
風聲過耳,沈雯總覺得她應該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曖昧的氛圍。
“薄成渝,要是沒有我,你和沈薔之間會發展到結婚的地步嗎?”
“不會。要是沒有你,沈薔是誰我都不會知道。”
他之所以會跟沈薔有聯系,純粹是因為沈薔的妹妹沈薇和陳家有關系而已,他想利用這層關系,也跟沈雯有一絲一縷的牽扯。
“你怎么突然說起她了?”薄成渝腦子轉的極快的道,“你在酒店碰到沈薔還是碰到了沈薇?她們有誰找你麻煩了嗎?”
“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跟當年對喬鶯鶯的態度一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好像稍微的風吹草動,就能讓你為之大動干戈。”
喬鶯鶯這個名字,光是聽到,薄成渝就很惱火。
他不想把對喬鶯鶯的厭惡情緒撒到沈雯的身上,提了口氣,說:“雯雯,我實在沒辦法改變過去,但是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和碰過喬鶯鶯,我當年對她的情感皆源于恩情和愧疚。”
別人喝了酒,會情緒激動,沈雯恰恰相反,喝了酒的她對這些往事,反而能達到一種從所未有的平靜。
“你對我現在也是愧疚,還有想得到又沒得到的不甘。”
薄成渝苦笑:“要只是這樣就好了。”
愧疚可以靠金錢彌補,不甘可以不擇手段的得到。
可他要的不是這樣,比起他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她的感受。
沈雯垂下頭,閉了閉眼,隨后開口道:“喬鶯鶯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薄成渝拿捏不準她是什么想法,又不敢有隱瞞,如實道:“你當年墜海,我第一時間的想殺了她讓她陪葬,但又怕她臟了你輪回的路,就先找人折磨了她一番。
“之后我每天都生不如死,我就不想給她痛快了,讓人把她丟在了大山里沒管她,后來許蓮把她從山里接了出來,我斷了許蓮的經濟來源,沒再管她們。”
喬鶯鶯和許蓮當年被薄成渝慣成什么樣子了,讓她們捉襟見肘的活著,確實是比殺了她們還令她們難受。
沈雯笑了笑:“喬鶯鶯她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可她得到的懲罰就只是沒辦法過光鮮亮麗錦衣玉食的日子了。我卻總要在她的過錯中反復掙扎。”
薄成渝頓了頓,沈雯繼續道,“你剛說我要懲罰,懲罰你就好了,別跟自己過不去。這話細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沈雯醉眼朦朧的扯住他的衣領,嬌氣的道:“薄成渝,車里太悶了,我不想坐車,你背我回去吧。”
這種事哪里是懲罰,說是獎勵都不為過。
“好。我背你。”他怕她冷,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之后把她的手扯到他脖頸上,背過身子將她的兩條腿勾在自己的臂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