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抬腳,將茶幾踢翻在地!
轟聲混雜著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嚇得喬鶯鶯捂著耳朵,花容失色的尖叫著向后退了好幾步。
薄成渝譏誚道:“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喬鶯鶯寒蟬若噤的看著人。
薄成渝眸色銳利:“我問你,你還背著我對沈雯做過什么?”
“……”
“說話!”
喬鶯鶯打了個哆嗦,眼淚泉涌而出:“我就是讓他們?nèi)フ伊松蝣?,想她和她弟弟離開夜城,我太害怕了?!?
“成渝,你可能你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沈雯出獄,你就變了。我害怕失去你,也害怕她報復(fù)我?!?
“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我實在是受不了,才出此下策。”
薄成渝沉著臉道:“你光憑著自己的臆想,就讓人去找她麻煩,對她動刀子?”
喬鶯鶯婆娑的淚眼猛然睜大:“什么動刀子?我什么時候讓他們動刀子了!我就是讓他們?nèi)樆R幌律蝣?,僅此而已!”
薄成渝打量著她。
喬鶯鶯辭鑿鑿:“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他們過來當(dāng)面和我對質(zhì)?!?
薄成渝沒有從她臉上找到任何心虛和說謊的痕跡,半晌,沉吟道:“你剛說怕她報復(fù)。是什么意思?”
喬鶯鶯眼淚一連串的砸到地板上,抽噎道:“她當(dāng)年讓她弟弟開車撞我,我沒死也沒殘。”
“現(xiàn)在她出來了,我怕她不甘心。畢竟人在窮途,什么都能做出來。我爸他不就是么……”
這么多年來,每次只要她一提到她爸,薄成渝就會心軟。
喬鶯鶯小心翼翼的瞄著人,不出意料,男人怒氣消了很多。
見狀,她憋住哭聲,吸著鼻子,兩手交替的擦著眼前的淚。
看著她委曲求全的樣子,薄成渝閉目提氣,仰靠在沙發(fā)上,煩躁的捏住了鼻梁。
喬父是在喬母去世后才開始騷擾的喬鶯鶯,而喬母是因為把心臟換給了他媽才死的,他有義務(wù)照顧和保護(hù)她。
可當(dāng)年卻因為他,讓喬鶯鶯……
腦中浮現(xiàn)出還未成年的喬鶯鶯躲在郊區(qū)的廢棄樓里的畫面,薄成渝不忍再斥責(zé)她半句。
“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許再去找沈雯麻煩?!?
喬鶯鶯細(xì)聲細(xì)氣的道:“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過后找個時間,我?guī)闳フ疑蝣?,你?dāng)著她面給她賠不是,作保證?!?
至于嗎?要搞的她這么卑微?
喬鶯鶯很不情愿,嘴上卻溫順的道:“應(yīng)該的?!?
“你先出去。我一個人靜靜。”
喬鶯鶯很知道進(jìn)退的往外走。
沒走幾步,她聽到身后響起手機(jī)鈴聲,下意識放慢腳步,豎起了耳朵。
“二十八號手術(shù),這么快……成功率有多少?”
“除了陳映南外,沒有其他醫(yī)生可以做這個手術(shù)了嗎?”
“那沈墨術(shù)后還需要住院療養(yǎng)多久?”
“行,你把陳映南墊付的錢都退還回去,一切費(fèi)用我來出?!?
……
聽到這些話,喬鶯鶯腳下的步子陡然加快!
近乎于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沈墨居然要做手術(shù)了!
二十八號,就在大后天……
不行!
她堅決不能讓沈墨手術(shù)成功。
要是他智力恢復(fù)了,當(dāng)年她收買咖啡廳老板,謀劃車禍一事就要瞞不住了。還有沈父和沈母的真正死因……
喬鶯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石子路上來回踱步了幾圈,接著掏出手機(jī),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沈墨不能留了,死人才能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