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內就徹底改變？

江蕊是不相信的，但她一直沒能找到什么證據，無法戳穿江菀的真面目。

只能冒險抓住各個機會去試探江菀，希望能從她口中聽出什么破綻來。

“這還要特意去學？”江菀輕笑，“不過是聽身邊的侍女吹過，聽幾遍便會了。哪里值得特意找人傳授？妹妹不是一直天資聰慧一點就通，方才我吹了一遍，想必你也已經會了吧？”

“來來來，我這還有幾片樹葉，你也來試試。”

江蕊：“……”

江菀若真是那般聰慧，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實際上，江菀還真是聽著聽著就會了。

上一世她被困在后院雜物間，整日里閑散無聊，夏蘭為了替她解悶，時常會揪一片樹葉坐在廊下悠悠吹上一曲。

聽夏蘭說，那時她幼年時她爹爹教她的。可惜她只學會那么幾首，她爹爹便病重而亡，不久娘也跟著去了。

她家的房屋被叔伯霸占，無可奈何流落街頭，最后快要餓死時被江菀給撿了回去，隨手安置在了自己的院中當個灑掃的小丫鬟。

夏蘭吹來吹去都是那么幾首，天長日久的，江菀也無師自通，拈起一片樹葉便能跟著一同吹上一曲。

后面江菀漸漸的接觸到各類書籍，還特意翻看過不少樂理樂曲，還自己自娛自樂作了幾首曲子。

方才那一首便是她前世想念凌月阿姊為她而作的一首，那時她還不知道凌月阿姊已經遠嫁漠北氏族，還期盼著哪一日凌月阿姊歸來，她讓夏蘭悄悄將曲子給遞出去呢。

前世沒有機會送出去的東西，這輩子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阿菀一向聰慧，”韓凌月眼里還有些晶瑩的光亮，看著江菀的神色柔和到了極點，“待回去后，你江這曲子寫下來，阿姊要帶到塞北，吹給邊疆的那些將士們聽。”

誰也沒想到從前如同廢物一般的江家小女娘，竟會有讓人驚嘆稱贊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