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循聲看去。
一個穿著吊帶長裙,身姿窈窕的女人被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摟在懷里。
倆人臉貼臉,不顧地點的又親又咬說著調情的話。
“真翹。這里也是,又大又挺,平日都吃什么好東西補的?”
“我是純媽生的……嘶!討厭,你輕點!”
女人嫌棄的推開男人,往旁邊挪步,腿不小心碰到了沈雯的桌子,湯灑出了些,女人提著裙子閃避開,對著沈雯道:“不好意思美……呃,不好意思,呵呵呵。”
“沒關系。”沈雯抬手把額角被風吹起的頭發捋了下來,擋住了燙傷疤。
男人咂舌惋惜:“白瞎了。”
女人翻著白眼,拽著男人進了面館,徑自上樓。
沈雯若有所思的目送著他們身影,良久收回目光,拿起筷子挑了下面條,注意到沈墨捧著空碗,意猶未盡的舔著唇瞧她。
頓了頓,“沒吃飽嗎?”
沈墨縮著脖子,小幅度點了下腦袋。
沈雯把自己的面推了過去,去給自己點了個三塊一張的油餅。
她餓極了,把餅團成一團,兩口就吃干凈了。
喝了口礦泉水順了順喉嚨,沈雯前傾身子,囑咐道:“小墨,姐姐離開一會兒,你吃完別走,在這里坐著等姐姐,知道嗎?”
沈墨吸溜著面,沒什么反應。
沈雯又叮嚀了好幾遍,他才應聲:“等姐姐。不走。”
“小墨真乖。”
她進了店內,把著扶手,一步一停的上了樓。
與此同時。
萬香閣,二樓包間里。
薄成渝揚手把價值七百多一份的海鮮湯扣在了鄭卓的腦袋上,末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淡淡道:“起來吧。”
鄭卓臉連著脖子都被燙紅了,起身后也沒敢坐下,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低著頭認錯道:“我錯了。不應該為了泄私憤,背著你把沈墨從醫院帶出來。”
“嚴野那幫人我都警告了,錄得視頻刪的一干二凈,絕不會流出去。成渝,看在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上,放過我這一次。”
夜城有錢人家數不勝數,而薄家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千萬別看著平日里薄成渝待他們親和沒有架子,實則這里面的尊卑明顯著呢。
鄭卓手里的大項目都是薄成渝給的,他真得罪不起男人。
只是心里納悶的很,往前薄成渝和沈雯還沒離婚時,他們說沈雯不好的話,也沒見他吭一聲。
離婚后咋還護上了?搞不懂,真搞不懂!
薄成渝連個余光都沒施舍給鄭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淺酌了一口:“我讓人通知嚴野等人的父親了,給了他們一周時間離開夜城。礙于你手里有工程項目沒收尾,暫時不趕你了,你好自為之。”
鄭卓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目:“成渝,至于嗎?我們又沒真把沈雯怎么樣,那,那她弟弟那是活該!”
“你說,這兩年他處處針對咱們,給咱們添了多少麻煩!上天開眼讓他變成了傻子,我順其出口惡氣,是不是人之常情!”
薄成渝撂下杯子,掀著眼皮掃過去:“你的意思是我不講理,冤枉了你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卓氣勢弱了下去,討好道:“成渝,我覺得你這么做,要是傳到喬鶯鶯耳朵里,會影響你倆的感情。”
“跟鶯鶯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你當初為了喬鶯鶯寧可和沈家徹底撕破臉面也要把沈雯送去坐牢。現在沈雯出來了,你又為了沈雯和我們這些人鬧,喬鶯鶯是你女朋友,你說她會怎么想?”
薄成渝騰地起身,嚇得鄭卓連退好幾步,困惑的望著男人。
薄成渝眉眼凌厲的道:“誰和你說的?”
鄭卓懵了:“啊?”
薄成渝加重語氣:“她是我女朋友!”
鄭卓云里霧里的道:“這不是圈子里面公認的事實嗎?”
“她不是。”
留下這句話,薄成渝信步離開。
鄭卓傻完全傻掉了:“哈?!”
……
林遠等紅綠燈時,看著后視鏡問道:“薄總,我們回公司,還是您的公寓?”
薄成渝還在糾結鄭卓的話,他不答反問的道:“小林,在你看來,我和喬鶯鶯是什么關系?”
林遠呆愣的變了燈都沒踩油門,待后面有車按喇叭,才勉強回神,猶疑的道:“您和喬小姐不是戀愛關系嗎?”
“……”
車內的低氣壓使林遠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不由頻頻往后看。
“從什么時候起,這么覺得的?”
許久薄成渝才出聲問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