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圓木凳站起身,雖還是矮了他半戴,卻坦蕩磊落,氣勢不輸分毫。
“世子如此問出口,不是在辱我,是在辱己,世家勛爵有頭有臉的人家,嫡庶內外分明,男兒在外主大事,婦人在內掌內務中饋。”
“我當以為,昨日之事昨日揭過,不想世子竟覺得你在下人面前落我面子之事,是件非常光榮體面的事,又翻出來說,還要當著我娘家派送來的下人面前說。”
“我在侯府守寡了六年,真如世子所所想,小肚雞腸、心思陰毒、目光短淺,連個孤兒寡母都容納不下。”
“還沒等世子從棺材里爬出來,我便可作得這永寧侯府都垮了。”
宋謙喉嚨滾動了幾下,被謝錦云幾番話羞的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可今日來都來了,還有下人看著,他如何能讓一個婦人壓他一頭:“不是你,那便也是你掌家不利,讓老夫人的遠親房中進了臟東西。”
“若日后這臟東西,跑到老夫人的房中,嚇壞了老夫人,你如何擔得起這責任。”
“趙嬤嬤,去拿侯府對牌、賬本和庫房鑰匙來,世子回府了,往后侯府有世子撐著。”這家誰愛管誰管,本就是一堆爛攤子。
趙嬤嬤轉身去抽屜拿賬本、對牌和庫房鑰匙,裝到一個長長方方的木匣子里,雙手遞給宋謙。
宋謙眼皮子狠狠跳了幾下,祖母說侯府如今還需要謝錦云,只有她掌家才有出頭日。
到嘴的說詞生生忍了回去,最后一不發轉身就離開了玉翡閣。
放著掌家鑰匙、賬本的匣子自然也沒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