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的油鹽不進讓徐斯衍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在安靜的咖啡廳內顯得無比刺耳,吧臺處的服務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徐斯衍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出去說?!?
咖啡廳附近是一片無人的樹林,周禮和徐斯衍走到沒有人的位置停下來。
周禮整理著領帶,冰冷的視線掃過徐斯衍。
徐斯衍:“放了她?!?
周禮:“放到你身邊么?”
徐斯衍:“你以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四哥,你的腦子不至于這么糊涂?!?
周禮的動作一停,手指緊緊抓住了領帶。
——你以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
徐斯衍的話一刀刀割在他心口。
周禮眼底匯聚起了怒意,血絲密布,整個人籠著一層的陰霾。
即便是這樣,徐斯衍仍然沒有絲毫退縮,他看著周禮的眼睛說:“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不惜一切代價接近你?”
周禮繃著臉不回答。
徐斯衍:“她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為了給裴燁桉報仇,可以做到這個份上,你猜她是怎么計劃的?”
周禮咬住牙關,右眼皮因為這句話開始劇烈跳動,一個荒唐的念頭鉆入腦海。
“她根本沒想過活著?!毙焖寡芷D澀地擠出這句話,“等報完仇她就沒有活的理由了?!?
周禮:“她和你說的?”
徐斯衍:“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為什么她什么都不在乎?”
徐斯衍的一個問題,再次讓周禮的腦海中閃過了種種畫面。
以前姜明珠想方設法勾引他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甚至被人發現之后都不會臉紅。
他那個時候時常罵她“不要臉”,甚至是用“發騷”“發浪”這種字眼形容她,她也一笑置之。
包括和他簽協議的這段時間——
周禮沉思之際,徐斯衍的聲音再次打斷他:“她那么討厭我,你覺得她為什么會當著你的面和我說那種話?”
“遠茵別墅有監控,她為什么在知道你會看到的前提下還讓我靠近她?”
周禮的手握成了拳頭,雙頰咬得發酸。
“她在自暴自棄,因為她活下去的信念很快就要消失了。”徐斯衍辭犀利,字字珠璣:“四哥,你關著她,就是在推她下地獄?!?
——
深夜結束了加班,鄭凜敘剛上車就接到了周禮的電話。
鄭凜敘:“你找我?”
和周禮交換過聯系方式以后,他們并沒有互相聯系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通過周義溝通。
鄭凜敘對周禮突然來電的行為感到好奇。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接著鄭凜敘聽見了周禮沙啞又壓抑的聲音:“姜明珠的病是不是沒好?”
鄭凜敘聽見這個問題之后精神立馬緊繃起來:“她怎么了?”
周禮:“沒好,是么。”
從鄭凜敘略顯慌張的口吻里已經能得出答案了。
如果徹底痊愈,鄭凜敘不會問這種問題。
鄭凜敘:“你先告訴我她怎么了?!?
周禮:“我把她關起來了。”
鄭凜敘眼皮子跳了一下,聲音陡然嚴厲起來:“你說什么?”
周禮:“合作的事情,她瞞了你一部分?!?
接著,他和鄭凜敘坦白了協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