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之后,又暗罵自己——明明無數(shù)次告誡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好母親,還是讓商榷受了委屈。
或許人活一世,就是前世今生的因果吧。
年輕時從來不相信這些。
越是年歲長,越是相信命運(yùn)一說。
她遭受的、她虧欠的,何嘗不是一種輪回呢?
心口的委屈隨著話語落后,濁氣也逐漸散去,時臻忽然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從前的委屈源于自己的委屈,從某種程度上,她何嘗不是一種自作自受?
沒什么好怨的。
她看著母親情緒復(fù)雜的面龐,瞧著她這張熟悉又蒼老許多的臉,心中再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她想,或許她要的壓根就不是母親的道歉或者愧疚。
她想要的,只是把這些積壓在心里委屈的話說出來。
說出來,就夠了。
足夠自己與自己和解。
至于旁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已然釋懷。
“媽,你也不用再說什么了,我不欠時枚任何,從前忍讓是我愿意當(dāng)一個姐姐,現(xiàn)在我不愿意了,我只想做我自己,求您不要再說那些讓我不高興的話。您如果看不慣或者聽不慣,要么就別來找我,要么就自己忍著?!?
她話落,回頭看了拎著食盒的姜予安一眼。
語氣溫和許多,“我們走吧?!?
姜予安一只手拎著保溫盒,另一只手挽上時臻的胳膊,甜甜一笑:“好哦媽媽,走吧。”
她貼著時臻的臉蹭了一下,繞過老太太朝門外走去。
溫薏也跟在其中。
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太站在原地,旁邊是扶著她怕她摔倒的傭人。
她好半晌才從方才一番話中反應(yīng)過來,立刻回頭時臻。
“你們?nèi)ツ睦铮俊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