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才知道,網上的人把這個叫做樹洞。
她把她不能與人說的,全都倒進這個樹洞里,埋起來,她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就是她滿血復活的時候。
再后來,顧鈞成就成了她的樹洞。
她那日看見墓碑上寫著他的生卒年。
于是,就牢牢記住了這個日子。
每到這個日子,她就帶上一束白菊,有時候還會帶一瓶酒,在他的名字前說說話,喝點酒,然后回家,再去面對所有的風雨與繁華。
這一世,她記了好多年的那個日子,還沒有到來。
她恨不得把那一頁從日歷上刪除。
但是,沒有用。
她只能把它圈在日歷上,日日祈禱,只盼望那一日,有人平安,日日平安。
她從來不去拜佛的,今年也打定主意去燒頭香,希望能保他平安。
現在,他在那個日子之前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又或者,既哭又笑吧......
他還活著。
這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他受了很重的傷,重到,這個手術,林清屏從十點鐘就坐在手術室外的,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
那個時候的醫院,醫生通道和病人通道還沒有分開。
她只看見一群又一群醫生往手術室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