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石大路突然倒吸一口氣:“這么多人都要去禁地嗎?那……”
“昨天讓你傳的消息,可是送出去了?”
“送了,昨天就送了……”
“送了就行了,”君夙折看向白家大帳的方向:“白家那邊呢?”
“一切都如主子您所料想的一樣,白曲柳的人已經(jīng)和泗溪城那邊的白家聯(lián)系上了,聽說這一次是白夫人親自出面,主子,”石大路的眼神多了些擔憂:“您確定,這次真的不出面嗎?”
君夙折沒有回答,只是瞬瞬的看著禁地的方向。
不是他不出面,而是這件事情上,顧颯出面比他有效果。
——
蒼綠樹柏之中,唐耀祖再也撐不住了,氣喘吁吁的坐到一個老樹盤根上。
“這鬼地方,怎么這么難走?”
說著,他抓過腰間的水囊,擰開,想要喝口水。
但是水囊舉起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喝,就感覺眼角的余光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他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穩(wěn)住,一動不動,盡可能的用眼尾緩緩的看向身側(cè)。
這一看不要緊,剎那間渾身像是墜進了冰窟窿,驚恐而又無助的看著那個方向。
該死的!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竟然遇到了剛才那條蛇!
雪羽蟾蛇就盤踞在樹梢上,似乎正在休息的時候被他打擾了,此時,那雙猩紅的蛇眼虎視眈眈的瞪著他,但是沒有要攻擊的跡象。
唐耀祖不敢動。
他生怕自己一個輕微的小動作就刺激到雪羽蟾蛇,再把自己給吞了。
隨著僵持,他的手臂越來越酸,越來越支撐不住。
正在糾結(jié)要怎么自救的時候,陡然聽到有說話聲傳來。
“小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帶出來的干糧本來就不多,昨天為了躲那條大蛇又跑掉了不少,再走下去,兄弟們怕是吃都吃不上了。”
“回去?怎么回去?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
“你以為本公子是不想回去嗎?我特么的是回不去!”
“……”
說話聲驚動了雪羽蟾蛇,它猛地翹起頭看向樹林深處,動作幅度雖然很大,但是沒弄出什么聲音,所以那些說話的人也沒在意到,還是一邊說一邊往這邊走。
“你們說,咱們就是前后腳的從山洞里處理,怎么那么快就不見了君空闌那小崽子的影子?”
“誰說不是呢,從洞口出來的時候,我還看到君空闌和親王的影子呢,可就那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而已,人就不見了。”
“不過,你們沒發(fā)現(xiàn)一點不對嗎?”
“什么不對?”
“親王殿下當時換了衣服了。”
“換衣服?”
“嗯,親王殿下和我們一起下來的時候,穿的是青灰色的綢袍,后來就換了一件亞麻布的夾襖,而且看他的樣子,像是受傷了,手臂上還有白色的布包著……”
“誒,你這么一說的話,我也覺得有點不對了,親王殿下好像真的換了衣服。”
“……你們?nèi)氯率裁矗俊睘槭椎纳倌旰懿荒蜔┑恼径ǎ粣偟霓D(zhuǎn)頭看著其他人:“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他趙長緯不穿又怎么樣?值得你們這樣爭吵?”
不遠處,唐耀祖認出了少年:“白……白什么來著?好像是白家的那個小公子!他竟然也進了禁地!看來,禁地大開的時候,進了不少人呢!”
但是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他瞥向樹梢的雪羽蟾蛇。
要是處理不當?shù)脑挘谴蠹揖椭挥羞M,沒有出了。
雪羽蟾蛇被白承堂等人的嘈雜聲吸引,龐大的身軀順著樹梢滑行過去。
蛇皮摩擦著枝葉,發(fā)出怪異的“沙沙”聲,也終于引起了那一行人的注意。
“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什么聲音?”
“不會是……又是那條大蛇吧?”
“啊呸,你別烏鴉嘴了!”
“……”
話是這么說,但是白承堂等人還是警覺起來。
后面幾個學院的弟子更是兵器出鞘,橫在身邊,戒備著周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不久前,白承堂也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說是要帶他們闖禁地。
他們都不想來,但是架不住白承堂又是哄騙又是激將,就隨著他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