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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夜北狠狠地關上了內室的門,走到床邊,深沉無瀾的雙眸看著這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氣,但臉上的血已經被擦干凈,黑色的發貼在額頭耳邊,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得蒼白脆弱。
他本來有些急躁的性子,下意識收斂了很多,坐下來小心翼翼給她脫掉衣服。
有的地方被鮮血黏住,撕扯不開,他為了不弄疼對方,都用內力震碎。
衣服褪去大半,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身上的鞭痕全都裂開,被水泡白的肉外翻,一道道,像是猙獰的蜈蚣。
此外,胸口的位置還有撞擊傷,青紫一片,這應該是被馬車帶下護城河時候撞的。
手臂以及肩膀有很多猛獸的抓傷,如今還在滲著血。
她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地方,就像是被摔碎又被粘起來的陶瓷娃娃。
他去抹藥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如此重傷這女人居然還能活下來,可見她的求生欲是多么的頑強。
沒死。
也好!
太后的病情得到了保障,他也能……也能徹查她是不是沈皇后送來的釘子!
“嘶!”
那藥刺激著傷口,云滄鸞是被疼醒的,在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之后,立刻抱怨,“好疼啊,你能不能輕點!”
風夜北本來就一直拘著自己的力氣,聞立刻加重,云滄鸞疼的差點見到閻王。
若不是重傷在身,她非得撕了這狗男人。
風夜北看她眼睛都冒淚了,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有點過分了,力道不自覺地就放輕了。
云滄鸞抿了抿唇,低聲嘀咕,“我差點在馬車里被撞死的時候,都沒這么疼。”
該死,止疼藥的藥勁過了!
這狗男人還不走啊,真是耽誤她吃藥啊。
風夜北內力深厚,即便她聲音小,還是聽得很清楚,“本王的馬車跟馬夫都好的很,你怎么可能會掉在護城河里?”
云滄鸞嘆息一聲,無奈說道,“這次我應該是替你受罪了,你的馬夫被換成了殺手。”
誰曾想這狗男人騎馬而不是坐馬車,她就成了替罪羊。
“可看清楚假馬夫的容貌?”
“戴著面罩,但對方武功很高,一掌便將馬車推入護城河。”說著,云滄鸞干咳了幾聲,“腿上的傷,我自己來吧。”
她趕緊拽好被子,卻聽到男人一聲冷笑。
她后知后覺,蒼白的臉一紅,剛才好像是都被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