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湘一愣。
她怒色道:“任家的遺囑,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不然呢?”
任姿略高一籌,語氣輕松拿捏,“不然,我就報警了。”
報警?
氣氛瞬間嘩然。
說是慶功宴,喜悅的氣氛全無,不少人在看好戲。
“任姿!”
任琳暖也不裝了,撲上前去抓著任姿的手腕,順手摸過話筒,“我看你監(jiān)獄里的日子,還沒過夠!”
任姿余光瞥見話筒的影子,她剛要奪下,視線對上任琳暖猩紅的眸子。
她眼神暗了暗。
不躲不閃,正視著任琳暖,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任琳暖,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所有一切,我都會重新拿回來。”
任琳暖怒火中燒。
刺—
刺耳的電流聲在宴會現(xiàn)場響起。
隨即,有人先喊出聲。
“任琳暖拿話筒打人了,砸出血了。”
頭部傳來劇烈疼痛,任姿一模,血跡順著指縫滴落,她視線暈眩。
許晗衍連忙撥開人群上前。
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顧席擎托著任姿小臂,大手摟著她的腰,關(guān)切的問道,“你沒事吧?先送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就是有點…”
血跡垂滴落到睫毛,任姿覺得視線都模糊,她身子一軟,“疼。”
“聯(lián)系醫(yī)院,接應(yīng)。”
顧席擎手搭在任姿膝彎處,打橫抱起。
他抱著任姿向外走的時候,還能聽到身邊有人議論。
“天啊,這是下死手了,任琳暖平時看著乖巧,心還真狠啊!”
“我看任姿一時半會休息不過來了。”
“這任家看起來沒什么,實際上真不干凈啊。”
“什么慶功宴啊,散了吧,都散了。”
顧席擎厲聲吩咐陳晗,“告訴今天所有賓客,什么能說,什么不該說,都分清楚了!”
“是。”
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能傳出去。
所謂的慶功宴,草草結(jié)束。
韓香湘掐著任琳暖的胳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那么沖動!?”
“媽,都是任姿那個賤人刺激我。快給我藥,藥!”
在一派混亂中,沈之瑤找到沈之遠,她擔(dān)憂的問,“哥,你全都告訴姿姿了?”
“嗯,姿姿聰明的很,都知道。”
沈之遠聲音沉悶,“只是沒證據(jù)罷了。”
“瑤瑤,你幫幫她。”
*
醫(yī)院里。
顧席擎一路抱著任姿,血跡干涸在西裝上,臟兮兮的。
“顧總,新西裝已經(jīng)給您送來了。”陳晗小聲提醒。
自家老板有嚴(yán)重潔癖,穿身上的衣服,都經(jīng)過無數(shù)遍消殺。
顧席擎眉頭舒展,“好。”
他剛起身,大手驀得被攥住。
任姿蒼白著小臉躺在病床上,唇色慘白,她緊握著那只手,骨節(jié)都泛白。
她語氣近乎于哀求:“別走,別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