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瑤鼻子忽然發酸,忍著喉間的酸澀看向任姿,眼淚卻無聲的順著臉頰落下。
“怎么忽然哭了?”
任姿喉間也有些哽,但還是過去抱著她,鼻尖抵著她的頸間,慢吞吞的說,“今天可是我搬家的好日子,你要是哭太久,可就趕不上我們吃飯的好時候。”
“姿姿,我也是你娘家人。”
沈之瑤悶悶的出聲,“以后誰欺負你我都不依,你必須要活得比以前更開心。”
任姿手臂收緊了些。
片刻后,沈之瑤冷靜下來,抹干自己的眼淚,語氣平和道,“明天是不是任伯伯的忌日?”
任姿頓了下,聲音很輕,“是,我已經跟公司那邊請過假,明天會去墓地那邊看他。”
“我明天要陪我哥參加宴會。”
沈之瑤苦著臉,低聲道,“姿姿,要不我明天拋棄沈之遠,跟你去看伯父好不好?”
沈氏的事情,沈之遠一般不會帶她。
但既然要她出席,那就說明這件事對她極其重要,任姿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她的事情。
“不用了。”任姿彎起嘴角,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想跟爸爸單獨相處一會,下次再讓你陪我去看他好不好?”
沈之瑤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最終選擇妥協。
當天晚上,任姿跟她兩人干脆在公寓里留宿,各自給家里人報備后就把手機扔在一邊。
第二天。
沈之瑤堅決要開車將她送到墓地,她只能同意,兩人在墓地門口分開。
“姿姿,等會要我接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沖任姿做了個電話的手勢,接著啟動車子離開,沈之遠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進來,著實是讓她心煩。
任姿抬腿往上走,她之前給爸爸選了個極容易看風景的位置,也不知道他這幾年心情怎么樣。
拐過彎,她就看到有人站在父親的墓前。
從背影看去,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側臉的輪廓間還帶著幾分清冷,面色肅靜,一動不動的站著。
“顧嚀栩?”
任姿不確定的出聲,而轉過身來的男人,印證了她的猜測。
她聲音沉下來,“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看看任伯父。”
顧嚀栩看到她出現,倒沒太驚訝,輕聲道,“今天是他的忌日,不管我跟你之間怎么樣,我都應該過來看看他。”
過來看她的父親?
貓哭耗子假慈悲!
任姿眼底的諷色一閃而逝,她快步上前,情緒失控的推了他一把,“我爸不想要見到你!你現在就給我從這里滾!永遠也不許再出現!”
顧嚀栩眼神有些煩躁,直接喊道,“你能不能冷靜點?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簡直就是個潑婦!”
那也是他們逼的!
或許因為今天是任父的忌日,任姿的情緒也比往日來的更容易沖動一些。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紅唇抿直,毫無情緒的開口,“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爸被你們逼的還不夠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