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益州的主帥南宮宣明雖然滿頭白發(fā),但一雙虎目卻炯炯有神,眼神更是如同利劍一般帶有鋒芒,掃視而過讓人都不敢正視其雙目。
這是上位者多年來養(yǎng)成的威勢,有著不怒自威之能。
南宮宣明輕咳一聲,用眼光掃過眾人。
原本怒罵一片的大帳之中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南宮宣明的眼神最終落在了最下首的那名矮瘦小將時,南宮宣明用他那蒼老卻依舊雄渾有力的聲音開口問道:“穆然,對于皇帝遣使帶來嚴(yán)松狗賊的人頭并讓我罷兵回川這件事你怎么看?”
這個叫穆然的小將是自從南宮宣明起兵以來便被征召入伍的。
穆然從一開始征召入伍的時候是一名步卒,雖然這穆然個子矮小瘦弱,但作戰(zhàn)勇猛,加上頗有智謀,很快便被軍中將領(lǐng)發(fā)掘,一步步擢升到了偏將之位。
而這次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偷襲后撤的吳長恭也是小將穆然所獻(xiàn)之計。
也正是這次大敗吳長恭,讓南宮家族中的軍將對其無不肅然起敬。
穆然沉思了片刻,對上南宮宣明那銳利的眼神,道:“大帥,依末將猜測此番圣旨恐怕并非是那偽帝的旨意!”
南宮宣明微微點頭,并示意穆然繼續(xù)說下去。
“此前天策上將軍也在陳橋驛以‘清君側(cè)、誅妖妃’為名起兵,如今妖妃已死,奸相伏誅,想來這朝廷之中的大權(quán)定然旁落于天策上將軍之手,而此番圣旨多半也是天策上將軍令人所擬!”
南宮宣明聽著穆然的分析,自己也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山羊胡,道:“不錯,我也是如此認(rèn)為的!”
穆然聽到南宮宣明這么說,頓了一會。
穆然知道自家大帥您既然看清了這點,想必心中已經(jīng)有決斷,只是心中依舊有所不甘。之所以召集眾軍將一同商討,只不過是想找個能壓倒自己心中不甘的理由罷了。
想通了這點,穆然又繼續(xù)說道:“那我還是建議大帥您就此罷兵!”
其他南宮家族的軍將們一聽,頓時一個個勃然大怒。
南宮皇后的哥哥南宮商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等好不容易從川內(nèi)打到這漢中,如何能就此輕易撤兵!雖說妖妃伏誅,可這里只有奸相嚴(yán)松的腦袋,誰知道那天策上將軍是不是和那偽帝一樣給妖妃李萬姬改了個姓名,繼續(xù)金屋藏嬌呢”
“就是就是,他天策上將軍周易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黃口小兒,我等有何懼哉!”
...
營帳之中的半數(shù)人反對聲此起彼伏,另外一半認(rèn)為也該撤兵之人卻都默不作聲。
主帥南宮宣明輕喊了一聲‘肅靜’,帳中眾人的聲音這才風(fēng)消雨歇般止住。“穆然,你且說說你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