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陸云歌的眼睛嗖的亮了起來。
“要不怎么說咱們是姐妹呢,這默契,絕了!”
興奮不已的拽著溫暖下樓,到一樓的時候還特意放輕了腳步,可陸云歌才剛打開火,一樓主臥門打開,沈綏安聞聲尋了過來,“怎么?餓了?”
溫暖不好意思承認(rèn)。
一旁的陸云歌呵呵傻笑。
沈綏安不責(zé)備,不埋怨,笑呵呵的揮揮手讓她過去等著,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包方便面。
水開下面,添幾片午餐肉,再下幾片菜葉子。
鍋端上來的時候,紅黃綠白熱騰騰的面,在橘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馨。
“快吃吧,吃飽了去睡覺!”
遞了碗筷給溫暖和陸云歌,沈綏安揮揮手,轉(zhuǎn)身回臥室去了。
陸云歌說:我爸這樣的男人,我有且只見過這一個。
療養(yǎng)院的廚房里,媽媽眉眼溫柔:你沈伯父人很好,可我不想拖累他。
怔怔的看著沈綏安離去的背影,溫暖心里忍不住猜想那位早逝的陸夫人,是怎樣溫柔美好的女人。
猛然驚覺,她只有媽媽,而陸云歌只有爸爸,她們的生命里都缺失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溫暖回頭看向陸云歌,“姐,你會時常想起你媽媽嗎?”
媽媽。
看著滿臉寫著好奇的溫暖,陸云歌的心里叮咚一聲脆響。
機(jī)會這不就來了!
“從小我就知道我沒有媽媽,我家只有三個人,爸爸,大壯,還有我。”
陸云歌挑起幾根面吹著氣道:“可是我總覺得,媽媽就在我身邊。芬姨,就是小時候帶我的那個保姆,芬姨像媽媽一樣,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給我買漂亮的裙子……”
“還有我爸。”
提起沈綏安,陸云歌神色中滿滿的驕傲和崇拜,“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能像我爸那么溫柔的。我想媽媽,他就帶我翻看媽媽的相冊,帶我去琴房,給我彈媽媽最喜歡的曲子。就連花園里哪幾片苗圃里的花是媽媽在的時候種的,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家里從未忌諱過陸妍的死亡,以至于從小到大,陸云歌總有種錯覺。
媽媽沒死。
她只是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
而爸爸,把媽媽那份母愛摻雜進(jìn)了他溫和從容的父愛里,一并給了她。
咬了口午餐肉,陸云歌舉著那塊笑開的午餐肉,眉眼發(fā)亮的看向溫暖,“溫暖,我從奶奶那兒聽來了一個八卦,你想不想知道?”
莫名有種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的趕腳。
溫暖沒作聲。
陸云歌徑自開口,“我奶奶說,要不是你媽太矜持,差點(diǎn)兒她就是我媽了。”
“暖啊……”
又露出了陸之躍那副招牌的蠱惑表情,陸云歌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媽要是成了我媽,我爸不就是你爸了,你說對吧?”
“都說母債女償,你家欠我爸一個老婆,那把你補(bǔ)償給我家當(dāng)女兒,不過分吧?”
陸云歌殷勤的夾了一顆青菜給溫暖,“咱都是爽快人,就別那么扭扭捏捏的了,也別沈爸了,明早起來,直接改口叫爸吧,你覺得呢?”
“咳咳咳……”
一口面吸到一半,就聽到了陸云歌這番歪理。
溫暖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