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探尋林澤的秘密,陳巖開車帶著林音在城市里尋找每一個風景好的地方。
林澤畫畫有一個特點,他的想象力有限,但他寫實能力很強,所以,但凡他畫出來的名畫,幾乎都是有現實可以參考的,林音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林澤,所以就根據他畫,在每個景點亂轉,希望可以遇到點線索。
然而,轉了一天,卻毫無收獲。
林音拿著照片詢問景區的管理人員,可他們都表示沒有見過這個人。
“姐,喝水,”景區外,陳巖將一瓶水遞給她,“別泄氣,南城的旅游業很發達,每天來游玩的人那么多,管理人員怎么可能記得住一個月前來過的人長什么樣子?”
林音喝了一口水,“陳律師,我想不明白。”
“什么?”
“我跟阿澤從南城去到國外,雖然吃了不少苦,可是后來,我們的日子過得也算可以,我自認為我把阿澤保護得很好,就算流落街頭,我也沒有讓他挨過餓,所以我覺得,他應該很陽光,很開朗才對,可他……”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好像很抑郁。
但他在抑郁什么?
“他的確很陽光,是一個很溫暖的人,”陳巖看著林音,“但是姐,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在我們心里,阿澤單純善良沒有心機,對不對?”
林音點頭。
他很溫柔,不管對誰說話,臉上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但是你發現了沒有,他人緣很好,他身邊的朋友,都把他當成是知己,與他接觸過的人,幾乎沒有討厭他的,按理說,他作為一個年輕的畫家,沒身份,沒背景,多次獲得國際大獎,應該會有一大群人看不慣他,甚至是嫉妒他,但是,一個都沒有。”
聽陳巖這么說,林音才發覺好像真的是,但凡跟林澤接觸過的人,幾乎都是夸他的,幾乎都非常愿意給他做朋友。
“姐,你覺得這是一個善良單純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嗎?”陳巖喝了一口水。
的確,能讓一部分人成為他的知己,可能是他性格好,但一個敵人都沒有,這就不是僅僅靠個人魅力可以做到的了,甚至連小心眼的季白都將他視為知己。
所以,她的確不了解這個弟弟。
“既然他想的這么周到,不可能想不到他消失以后,你會很擔心他,”陳巖皺眉分析,“在這種情況下,他還那么一意孤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就是要讓你擔心。”
林音更加不明白了,“他跟我有仇?”
“怎么可能?”陳巖笑了笑,“他故意在南城消失,而不是在國外,在你們住的地方,或者在其他地方,所以我猜,他會不會是故意讓你擔心,讓你回到南城來找他?”
“你是說,她故意引我回到南城?”林音有些不明白,“可是我已經回來了,他為什么還不出現?”
陳巖搖頭,這個,他就分析不出來了。
“我們的媽媽已經去世了,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也死了,我們在六年前跟林家已經沒了關系,就算是林家有家產糾紛,阿澤也不是稀罕那點錢的人。”林音分析了一圈,也不知道林澤到底要做什么。
“姐,我覺得比起盲目的尋找,這個才是你應該弄明白的,”陳巖看著她,“也許他的確是故意讓你來南城做一些事,也許你做到了,他就會出現。”
可是,要做什么呢?
林音靠在車身上,喝了一大口水。
而這時,陳巖發現林音頭發上有根雜草,于是,傾身過去。
“姐,你別動,”陳巖傾身過去,伸手將她頭發上的雜草拿下來,“你頭發上有東西。”
“我……”
啪啪啪啪!
在林音剛想張口說話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掌聲。
林音和陳巖同時回頭,同時看到了一旁正在走過來的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