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江曼想清楚方玉衡的殺人動機，老夫人、孟蓮、陸雪梅幾人趕到。

文靜雅看到孟蓮，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撲進孟蓮懷里，泣不成聲。

老夫人站在最中間，氣場全開，很威嚴，不愧當家主母的威嚴。

“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雙方就協商出一個都能讓對方滿意的解決辦法，爭執打鬧解決不了問題。”

“是的是的。”陸雪梅點點頭附和。

張家人見老夫人這么通情達理，張母的態度瞬間好了不少。

“你就是張建文的母親吧？你是他父親？有什么條件，二位盡管開。”老夫人鄭重道。

有她主持，陸行舟自然落得清閑，往后退了退，和江曼比肩，一副看戲的姿態，但又隨時做好了準備，聽候奶奶的差遣。

張父張母不是北城本地人，操著一口很濃的東城口音。

“什么條件都可以？”張母試探性地詢問。

老夫人點點頭：“都可以。”

她有自信，陸家家大業大，對方總歸是想要錢，哪怕是漫天要價，陸家都能承受得起。

“媽，你怎么允諾他們任何條件呢？萬一他們獅子大開口……”

孟蓮拉著文靜雅的手，走到老夫人跟前小聲嘀咕。

文靜雅滿心委屈，帶著很濃的鼻音：“奶奶，他家兒子確實算是因我而死，但他們應該去找方玉衡算賬啊，揪著我不放是怎么回事？有點欺善怕惡了。”

張母原本已經平復了不少情緒，覺得陸老夫人是個講道理的人。

可當看到孟蓮和文靜雅兩張丑惡的嘴臉時，她內心掙扎，再也不想退步。

“我不要錢！”她昂首挺胸：“我兒子死的太冤枉了，就算我們要個幾百上千萬又有什么用？他會活過來嗎？”

“你不要錢，那你想要什么？”孟蓮護著女兒，聲音不禁抬高。

她一抬高音量，張家人立馬上前，露出兇狠的表情。

反倒是孟蓮這邊，沒人保駕護航。

她只能怯怯地拉著文靜雅往后退。

“我要她，嫁給我兒子！”

張母這話一出，石破天驚。

館內瞬間鴉雀無聲。

因為陸家人根本都沒反應過來。

“嫁給你兒子？他都死了，怎么嫁？”

“對，死了，不能嫁么？”張母眼里滿是寒光，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挺滲人的。

“她的意思是……冥婚？”一直不敢吱聲的姜滿，突然結結巴巴地開口。

“對，就是冥婚！我們宗祠有規矩，沒成家的男性，都進不了祖墳，讓她嫁給我兒子，他就能進祖墳入土為安了！”

文靜雅要瘋了，顧不得陸家的體面，當場發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辦冥婚？我是堂堂陸家大小姐，你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看看你們家什么背景？你兒子活著配不上我，死了就更加配不上！”

“配不上？那是誰不要臉邀我兒子出來玩？這個丫頭都說了，你想倒追我兒子！”

張母絲毫沒被文靜雅刺激到，反倒邏輯清晰。

目光堅定，看向老夫人：“這事就看你們家長的態度，她犯了錯還死不悔改，現在嫁給我兒子，算是給她贖罪！如果你們不答應我這個條件，也行，那咱們媒體見！剛好外面有不少記者！”

江曼作為旁觀者，冷嗤一聲，搖搖頭。

敢情張家是有備而來，早就挖好了坑等陸家人跳。

殺人的不是文靜雅，但凡她態度好一些，博取張家人同情，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至于張家，看得出就是想出口惡氣。

“自作孽，不可活。”江曼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