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神情沒有變化,就像是一尊菩薩般溫和,卻沒有自己的情緒,她聽著他的話,一雙清澈的麗眸,漸漸熄滅了方才的光亮。
蕭瑯炎沒看見,卻聽到她聲音輕柔地說:“妾知道了?!?
到了夜里。
蕭瑯炎透過洞口看了一眼隔壁,沈定珠已經(jīng)躺在榻上了,她似乎睡著了,一動(dòng)不動(dòng)。
黑長的墨發(fā)披散在枕頭上,從蕭瑯炎的位置,只能看見她半張雪白的側(cè)顏。
突然!
外面的天際響起悶雷,不一會(huì),天地開始狂風(fēng)大作,又是一場夏雷雨要來了。
沒有點(diǎn)燈的屋內(nèi),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不多時(shí),嘩啦啦的雨聲降臨,猶如鼓點(diǎn),敲打在屋檐上。
閃電和悶雷此起彼伏,沈定珠睡不著了,她微微一動(dòng),剛坐起來,那廂蕭瑯炎便問:“你怕?”
沈定珠裹著錦被,皎白的面孔,眉眼淑麗絕色。
她搖頭,有些嘴硬地說:“不怕?!?
然而,緊接著雷聲炸響,猶如落在耳畔般轟隆隆的,震得沈定珠心口都在顫似的,她嬌軀便又顫了顫。
蕭瑯炎冷笑:“就會(huì)嘴硬,在本王面前如此,面對天公也是如此,可見你平時(shí)便倔強(qiáng)?!?
他說著,將修長的食指,伸過洞口。
“過來?!笔挰樠渍f。
沈定珠裹著被子,走到那洞口邊,看了看他的指尖,不解其意。
“抓著本王的手。”他道。
沈定珠猶豫了一下,想起他方才的話,覺得二人即便已經(jīng)做了親密的事,但不能僭越。
她聲音輕輕:“王爺不用擔(dān)心妾了,妾不怕?!?
然而,蕭瑯炎霸道專橫的語氣,卻緊接著傳來:“本王讓你抓著手。”
沈定珠想了想,到底用兩只纖細(xì)的小手,捧住了他的指尖。
蕭瑯炎常年練武,指腹帶著薄薄的一層繭,可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跟其他皇子一樣,養(yǎng)尊處優(yōu),骨節(jié)分明,線條流暢。
沈定珠靠著他的指尖,竟莫名覺得心里有了一絲底氣,好像天邊那雷聲都遠(yuǎn)去了。
這時(shí),蕭瑯炎說:“你如果什么時(shí)候都如此乖巧,本王也能省心?!?
就這一句話,讓沈定珠觸電般,想起昨日他二人于榻上的纏綿!
蕭瑯炎也是用手,禁錮著她的手腕,在她覺得疼,反抗有些激烈的時(shí)候,他竟然在她耳邊說——
“乖。”
再一看他的指尖,便想起他用這手,倒是在她身上做過不少事!
于是,沈定珠耳根紅的快滴血,她急匆匆地撇開蕭瑯炎的指尖,裹著被子,咚咚兩步就跑回榻上倒下。
蕭瑯炎一怔,旋即將手收回去,凜冽的目光看向隔壁。
“你跑什么?不怕了?”
“妾,妾困了,要睡了,王爺也早點(diǎn)休息?!鄙蚨ㄖ閷㈩^都悶起來,翻了個(gè)身,背對著他。
這下,蕭瑯炎徹底看不見她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