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蒼耐心耗盡,當即要帶著使臣團回越西,李屹攔不住,帶著人一路追,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又回了郴州,被江云揚攔下。
江云揚再三保證會查出真兇,給穆蒼一個交代,穆蒼才勉強消了火氣,但他信不過李屹,要求江云揚親自護送使臣團入京。
“王上有所不知,在昭陵,沒有陛下的旨意,為將者是不能擅離職守的,”江云揚婉拒,隨后又道,“這次使臣團雖然中了伏擊,但王上和諸位都毫發無損,說明那些宵小也不足為懼,王上若是不放心,下官可以再多派二十人隨行保護。”
穆蒼對江云揚的回答很不滿意,冷著臉說:“這些人敢來刺殺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本王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和公主置身危險之中的,既然你不愿意護送,,那就讓你們陛下親自來郴州見本王吧!”
穆蒼剛消下去的火氣又涌上來,態度十分強硬,沒留商量的余地。
他畢竟是越西的王,這一路奔波也很辛苦,遇到這種事有些脾氣也很正常。
江云揚沒有急著勸說,安排使臣團先住下,了解完事情經過才去見的李屹。
李屹知道事態嚴重,早就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到江云揚連忙把事發經過倒豆子般說出來。
聽到江云騅為了追花容把整個使臣團都丟下不管的時候,江云揚冷笑了一聲。
李屹被他笑得心里發毛,忍不住替江云騅說:“二哥,郡主的命也是命,阿騅總不能放下她不管吧。”
江云揚涼涼的看著李屹:“所以你覺得他做得對?”
江云揚平時嘻嘻哈哈的看著沒什么脾氣,嚴肅起來比江云揚還嚇人。
李屹咽了咽口水,沒骨氣的搖頭,隨后又問:“現在越西王上不肯進京了,我們怎么辦呀?”
“使臣團是昭陵的貴賓,人家不想走總不能把人五花大綁捆到京里去,你給陛下寫折子問問他派禁衛軍行刺人家越西王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好了。”
“啊?”李屹傻眼,“陛下怎么會派禁衛軍行刺越西王上?”
越西當年的確是敗給了昭陵,但休養生息這么多年,只怕早就恢復了實力,陛下都纏綿病榻要死不活了,難道還有精力吞并越西?
“陛下的心思豈是我等做臣子的可以任意揣摩的,你問了不就知道了。”
江云揚說的輕松,好像這事就是寫個折子問一下就能解決的。
李屹心里沒底:“就直接這么問嗎,陛下萬一怪罪下來怎么辦?”
使臣團是在郴州境內出的事,昭和帝要是動怒,李屹和江云騅要承擔保護不力的罪,江云揚也要受到牽連。
李屹怎么想都覺得不妙,江云揚卻沒給他更多提示,漫不經心的說:“我就是個武夫,不知道奏折怎么寫,欽差大臣自己決定就好,我三弟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思想事情,也不知道我爹和大哥知道這件事后會遭到多大的打擊。”
阿騅要是死了,昭陵就真的亂套了。
李屹神情一凜,連忙去寫折子,走出沒多遠卻聽到江云揚吩咐:“王上和公主受驚了,今晚準備全羊宴給他們壓壓驚。”
李屹:“……”
二哥你沒有心思想事情倒是有心思吃全羊宴呢。
李屹寫完折子又謄抄了一份,折子讓禁衛軍送往瀚京,謄抄那份則密封送去了衛家商號。
如果昭陵注定要亂,這就算是李家與衛家合作的誠意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