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只照亮了前面一截路，再然后就被黑暗吞噬。

“夫人，車只能開到這里，里面就進不去了。”

司機下車開了門，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腳下的路。

顧念看著個子比她高，體重倒是還在姜綰綰的承重范圍之內，她抬起顧念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扶住她的腰。

司機本來想說要不讓自己來。

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夫人游刃有余的扶著高自己一頭的顧念走出了好幾步，看不出一點費力的模樣。

這個點，北城市中心還在繼續喧囂熱鬧的夜生活，燈火通明，沒想到一橋之隔的城中村胡同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

靜謐的甚至能聽到房子里男人的打呼聲。

借著司機手機的光亮，姜綰綰成功找到顧念的家，胡同盡頭二樓最邊上的房間。

門鎖是普通的那種鑰匙開的鎖，姜綰綰翻了下顧念的口袋，摸到了鑰匙。

似乎帶了什么東西掉出來。

司機低頭撿起來：“是個垃圾。”

他抬手要扔掉，但是看了一圈沒找到垃圾桶，于是想放到口袋里，準備一會扔進屋里的垃圾桶。

姜綰綰瞇了瞇眼，看清了那個紙團。

她伸手：“給我看看。”

是一塊被疊的整齊的口香糖紙。

不用打開，她也知道是那天課堂上兩人傳的小紙條，沒扔嗎？

姜綰綰愣怔了片刻，眼底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捏著那塊紙沉默了好久。

“夫人？我幫你扔掉吧。”

司機的聲音讓姜綰綰回過神，她搖搖頭，聲音清冷的說不用，轉身將那張紙重新塞回顧念上衣的口袋里。

顧念似乎有所察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捂住自己的口袋。

口舌不清的說著什么。

司機離的很近，沒聽懂她說什么。

但是開門的姜綰綰聽到了，她拉著顧念帶著繭子的手，聲音微暖：

“放心，沒動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