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無語凝噎,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這晚,陳韻初做了個夢。
夢到了她早逝的父親陳大余。
那個一生到最后都還在吃喝濫賭的男人,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她跟前,可憐巴巴的說:“閨女......我冷,又冷又餓。”
從夢里醒來,陳韻初心里說不出的壓抑。
她沒忘記自己幼時挨過的那些毒打,也沒忘記那個男人是怎么對她不管不問的,那時她連吃頓飽飯都是奢侈。
可為什么,他死了這么多年,會突然出現在她夢里?還要一副那么可憐的模樣?
一直到天亮,陳韻初都沒能再睡著。
起床前,她做了個決定,回老家去掃墓。
清明節已經過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回去,可能是因為夢里的父親變得沒有那么有攻擊性了吧。
是啊,一個死人,怎么會再蹦起來打她?
往事應該隨著塵煙散去,不該耿耿于懷,活著的人,需要解脫。
不過,她不想一個人回去,在得知姜夢芝今天休息不去兼職之后,她便拉上了姜夢芝一起。
回到那個充滿她創傷回憶的地方,她需要勇氣去面對那些人那些事。
她嬸嬸李芳和堂弟陳運來還在村里,要是見到她,八成會找事兒,畢竟,她叔叔陳大年因為她還在監獄里關著。
這幾年,鄉下發展得不錯,道路通暢,比當年好走多了,耗時也短了許多。
不過還是輾轉了四五個小時,到中午才抵達了村里。
從前那些破舊的瓦房大多都翻修成了二層小樓,只有李芳家還是原來的模樣。
想必當年沈時景給的那筆錢,他們沒拿去改善住所,揮霍到別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