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快亮了。
陳韻初雙肩耷拉著,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心里有罪惡感,雖然她是因為母親才陷進泥潭,可現在母親被人報復是因為她故意惹惱藍秋韻......
沈時景立在路邊點了支煙,沉默的抽著。
陳韻初覺得站著很累,于是蹲下了身,抱著膝蓋看著路面發呆。
天空灰蒙蒙的,頭頂上一大片的云顯得厚重,這是下雨的前兆。
一支煙的時間,便開始淅淅瀝瀝落下了雨點。
沈時景扔掉煙蒂,將她拎上車。
他傾身幫她系安全帶,眼神卻冷厲透著極致的殺傷力:“陳韻初,你最好做好被我折磨一輩子的準備,我不會結婚生子,我會在你身上耗盡余生,直到最后一刻。”
陳韻初被他偏執而瘋狂的眼神嚇住,連呼吸都忘了。
直到他坐正身體驅車上路,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懷疑,沈時景已經知道她的目的了。
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做無用功,要她認命。
耗盡余生也要跟她糾纏么?這跟搏命有什么區別?恨到極致,便是這般?
沈時景把車開到了一家早茶餐廳,這里的早茶,在當地一絕。
即便是下雨天,食客也幾乎滿座。
還好現在時間尚早,以沈時景的身份,也能占個幽靜的包廂。
滿滿一桌透著香氣的美食挑不起陳韻初的一絲食欲,沈時景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將每樣吃食往她碟子里夾了一份。
馥郁芬芳的花茶冒著熱氣,窗外雨聲漸大,淅淅瀝瀝不絕于耳。
陳韻初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沈時景,如果你覺得是我媽欠了你的,那我已經替她還債了,以后,她是不是可以安穩的度過余生了?你要跟我耗,我便跟你耗,不就是一輩子么?我耗得起。倒是你,作為沈家繼承人,不婚不育,別后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