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快速抬了下頭，又迅速低下——從這個反應里，樓藏月就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有那么一瞬間，海浪聲似乎從她的耳朵消失了。

冷空氣里帶著濕潤的咸腥味，吸入肺里，有些難以忍受。

“那天我在茶樓門口就好像看到他了，他回國了嗎？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見我？”樓藏月咬住后牙，“既然不見我，又為什么要派你來拍我？想知道我過的怎么樣？”

一個見都不見她的人，“我過得怎么樣關他什么事？”

她抓緊了相機，突然轉身用力往海里一扔！

噗通一聲！

男人錯愕，樓藏月冷著臉跨過欄桿：“去找商時序賠你。”

樓藏月打車走了。

男人眺望海面，心好痛，那個相機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代購到的，就這么被扔了……

他拿出手機，把電話打了出去：“被她發現了。”

那邊的人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后才是輕嘆。

這一聲嘆息，好像就足夠表明，他的態度。

……

樓藏月回到酒店，不愿意讓自己陷在那些事情里，便逼自己忙碌起來，整理今天的資料，準備明天的工作，然后洗澡，洗漱。

忙到最后，反而忘了給家里打電話。

不過如果有事，大姐也會告訴她的，時間也不早了，她也就沒再打去打擾媽媽。

上床，睡覺。

樓藏月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回到了那年，她追逐著一個白色襯衫的背影，那個背影漸行漸遠，不曾回頭。

純白的夢境，最后歸于一片黑暗，她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

今天也有外出的工作，但在他們出門前，zf那邊臨時通知要開會。

他們都等在會議室里，都不清楚這個臨時召開的會議是要談什么？

“我剛才好像看到基地的工程師，總不會是項目出什么問題吧？”蘇蘇今天倒是沒穿紅色系衣服，不過圍了一條深紅色圍巾，卷發被圍巾壓著。

zf的人還沒來，她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套著高跟鞋的足尖在桌子下勾著聞延舟的西褲褲腳。

——樓藏月能注意到這個，是陳連覷見了，示意她看，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聞延舟翻閱文件，頭也沒抬：“再動。”

蘇蘇笑著收回腳，湊到他身邊，不知道跟他說什么悄悄話，眼睛瞥了一下樓藏月，似乎是在議論她，嬌笑連連。

樓藏月面不改色，不為所動。